杀了两个同族——还是两个清道夫，并且是一对恋人——似乎让猎魔人很受打击。在后来的几天里，他本就不算多的话变得更少了，若是我不问，他就一言不发地坐着擦他那些已经足够锃亮。

我其实是很想揶揄他的，毕竟他作为一个猎魔人，竟然为了一个恶魔杀了两个清道夫，他的所作所为，以足以让猎魔人这一类人蒙羞。我甚至想对他说，喂，一起当个堕落的恶魔吧。但看到他沉默着自我煎熬的模样，到嘴的话就被我咽下了。

这个猎魔人真的太别扭了，别扭得我甚至都有些心疼他了。他这么活着，很累吧。

他就这么跟自己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才终于被我撬开了嘴。

那是一个难得的初冬的晴天，猎魔人和我躺在农舍的后院里，他在阳光底下晒，我在屋檐阴影底下坐。农舍主人养的那头牛在牛棚里嚼着草，淡定得像一个饱经沧桑的智者。

我问了猎魔人我们遭到老板娘伏击的全部真相。老板娘给我们喝的酒被下了特殊的药，导致猎魔人一旦进入睡眠，就很难醒来，哪怕大脑醒了，眼睛也睁不开，身体也无法做出与外界相关的反应。

“所以你被架起来烟熏火烤的时候，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就是睁不开眼？”我问。

猎魔人看着我，神色古怪：“架起来烟熏火烤？怎么感觉你将我描述成了一头待烤的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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