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黹甫真的很像小庄。盖聂想。

“你想找我说什么？”谈话一开始，这个刚满八岁的孩子就表现出他的强势来。在刚刚的那场对决中毫无疑问他是失败者，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把接下来谈话的主导权拱手相让。

还没等盖聂说话，他又道：“想让我离开这里，想说服我跟你们走？绝无可能。”

盖聂看了看他。卫黹甫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他或许以为自己的眼神很有杀伤力，但显然没能伤害到面前这个男人分毫，这让卫黹甫感到些许挫败的同时更加愤怒起来。

他的这副样子落在盖聂眼里就像一只弓身竖起了浑身尖刺的刺猬。

“随便聊聊罢了，”盖聂说，“就像正常父子一样，可以吗？”

卫黹甫看着他平静的模样，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笑出声：“你觉得可能吗？！”

盖聂反问他：“为什么不行？”

“你难道不认为可笑？”他尖锐地说，“当初是你自己选择抛弃了我，去追寻你高尚的理想，尊贵的正义！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终于记起你还有个微不足道的儿子，你想起来找我了！”

卫黹甫平常并不像今天这样容易失控。他一向冷静且自律，认为愤怒是无用且无能的体现，是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敌人的可笑举动。可面对盖聂他却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每次都试图把他拉向所谓正轨的男人，这个明明流淌着世上与他最亲的血液，却带给他最大伤害的男人，凭什么要求自己按照他的意愿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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