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擦去嘴边的白浊，抬眼看他，眼中有着他没见过的桀骜和倔强，冷静的语调如刀剑一般，带着将他整个人劈碎般的力道，

“爸爸，谁是我爸爸？爸爸，我跟你可没有血缘关系，我本该管另外一个男人叫爸爸的。”

“不，那不是真的。”沈文极力想要辩解，却在少年的目光中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毕竟，少年口中的，不就是他想要逃避的事实吗？

少年一定是要离开他了，不然为何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可他还是忍不住祈求，就像他当时祈求林欣不要抛弃他，不要抛弃这个家一样，

“求你，留下来。”

他明明知道自己挽留不住任何人，他也没那个资格。

于是他改口道，

“好么？就今天，今天留下来陪我，好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

这样说，有什么用呢？一直以来，儿子是他世界唯一的光，现在有人要把这光拿走了，世界终将归于一片黑暗。

可是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他还是希望他能握紧儿子的手。

哪怕，哪怕以后他们再也不见，凭着这微不足道的温暖的记忆，他或许也能继续活下去。

至于怎样才能活下去，要花多久他才能从失去至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他都不愿意去想。

少年将头放在他的膝盖上，纤细的手抚过他光裸的大腿，

“但是，爸爸，我依然爱你，只是现在的我，不再是以你的儿子的身份爱你，而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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