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办好手续从楼下经过的时候，楼外已经停了一批军车。大批的人从上面像是卸货一样被卸下来，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不乏很多残缺的人，头上几乎都蒙着血污的绷带，发脓发臭的伤口暴露在外面，他们却毫不以为意，反而向周边的人讨烟来抽。

护士们匆忙地从大门出来，询问着他们的姓名，给他们做登记。他们外面早就围了一圈人，在军绿色的海洋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时不时地从人群中会爆发出一阵大吼，随后便有两人紧紧拥抱喜极而泣地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有摄影记者等在一旁拍下照片，准备做明日的新闻头条。

在楼下租了一辆车，他把哥哥从楼上扶下来，自己背着哥哥的行李。虽然行李并不重，可他的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细汗，在若有若无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拄着拐杖被扶着的男人皱了皱眉头，

“行李找个人背吧。”

“没事的，哥哥。”白襄却笑了起来，对着他露出孩子气的微笑，可那笑容在他看来是如此刺眼。明明他站起来也是一米八的个子，却需要虚弱矮小的弟弟来照顾他，给他背行李。

“那让我背。”他说，同时微微弓着身子，想让弟弟把行李放在自己背上。

弟弟很坚定地摇头，眼睛里是固执的光。他心里一颤，同时加快了自己下楼的速度。

”哥哥，慢点。“他追上了那个缩着脖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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