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寒意从膝盖漫延至全身，陛下似在疑心这其中有他的手笔，问的却是失职之责，根本无从辩解。

“陛下。”堂堂皇后在众人面前跪在地上多少有些难堪，孙明羽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俊脸微红，忍耻膝行几步叩下身去，“臣妾无能，事后定自去宗人府请罪。现下斗胆，求陛下先查出作祟之人。”

严信尧目光落到地上的男子身上，若有若无地牵了下嘴角，随即转过头去，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皇后深深伏地，帝王刻意的折辱已然令他双颊滚烫。

“说说，为何隐瞒此事。”

张茂心中暗叹，万分悔恨，太医院几位同僚此次的确无辜。

太子曾亲口交代他看顾皇后。两位娘娘无故诞下浑身淤紫的死胎，又能保持每日脉象无虞。皇后又是除了太医唯一可以接触到孕妇且精通医理之人，况且他先前同贵妃起过争执，各种原因之下，加之自己想在太子面前立功，竟自作聪明，半哄半吓着令二人隐瞒了此事。

现在尚且还没来得及向太子言明。

“禀陛下……”

张太医颤巍巍地磕了磕头，强自辩白道：“胎儿淤紫不算罕见。陛下日理万机，是以微臣擅作主张并未把此事告知陛下。”

一番话漏洞百出，孙明羽跪伏在地，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若说不把此事告知陛下倒也有几分道理，可事后张茂也并未禀告自己。哪怕陛下信他身为皇后统领六宫，却不知妃嫔的胎出了什么差错，也有自己御下不力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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