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怪你什么了？”怀中的人合着眼睛哭得微颤，严资承的语气不由得寒了几分，父皇若不想要，自有人把他视作珍宝。

“我没有见到陛下。”孙明羽闷闷道：“今日养心殿有客，是个左脸戴着半片银色面具的男子。”

粟谙？

严资承一惊，很多没想通的事隐隐有了感觉，心中顿时又痛又悔，手上的力道愈发收紧了些，一吻附上皇后的黑发，嗓音有些沙哑：“是我，让明羽受苦了。”

椒房殿内外早已不是严资承的人，他也没有提前打点好。两个人只能在拐角处暂时分开，孙明羽由正门进去；太子殿下则仗着自己习了三十年的武功作了回张生。

臀上有伤、膝盖也受伤，涂好伤药后，皇后只能侧卧在榻上。

严资承拿起布巾缓缓擦净手指，他少有这般沉默不语，那天大言不惭地说要护着明羽，可事实上，这人面对区区皮肉之苦时，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场宫宴上的巨大的无力感似乎又浮现出来，他所有的杀伐决断、意气风发在父亲面前通通不值一提；就连与明羽的这些纠缠，也不过是借了父皇的光。

他终究不是能够光明正大与他并肩的人。

“殿下？”孙明羽看他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忍痛撑起半个身子，试探着唤了他一句。

“快躺下！”严资承回过神来，忙扶住他的手臂，“可是要什么？”

皇后摇摇头，他早就在太子怀里时就渐渐安下心来，又被人精心料理了伤口，这会子只是温温和和地笑着，落在太子身上的目光温柔得如同一汪春水，“只是觉得殿下有些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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