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做事效率就是高，这边严资承还在陪着陛下用膳，那边黄敬就已带了小太监们去青炉房有条不紊地熄灭两尊炉子的暗火，启出里面尚未成型丹药。

“这是做什么？”

孙明羽在药室内就听到了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便信步走出去，见到这有些乱糟糟的场面，不免有些疑惑。

“皇后娘娘！”

黄敬显然是没有料到皇后在那间小屋子里，忙讪笑着上前请了安，解释道：“回娘娘话，因太子殿下贵体抱恙，是以陛下命奴才们把炉鼎清理出来，日后就专为殿下炮制补药了。”

“殿下有恙？”

陛下逐渐上了年纪却依旧耽于美色，能振奋精神却不伤身体的药品并不常见，这两炉单是药材就珍稀难得，药局凑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备齐，如今就这么轻飘飘地卸出来，可想而知，殿下他……

孙明羽不敢再细想，他的手几乎一瞬间便抓上了门框，指节因用力过度显得泛白，脑子里只剩下黄敬那句“太子殿下贵体抱恙”，犹自不相信般地艰难重复道:“大监是说殿下身体有恙？”

“是。”黄敬打量着孙明羽的神情，微微弯了下腰，他多少知道些隐晦的内情，不由得多说了两句：“据齐太医说，是那年在孙府被逆王的炸药所伤而致，殿下疏于调养，才落下了病根。”

“好。”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黄敬寒暄完后回到这间小屋子的，昏暗里只有一根小小的红烛摇曳着，孙明羽怔怔地看着那把严资承常窝在上面的小木椅，任由自己的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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