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饭吧，菜切好了。”

朱朝阳在等他的回应。

张东升终于点点头。

朱朝阳笑了下，少年人笑起来显得可爱又阳光，却让张东升从心底泛起寒意。

朱朝阳从地上拾起眼镜帮他戴好，然后解开他项圈上的铁链。

张东升用酸麻的手撑着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一天的腿不住发着抖，根本站不直。血液慢慢回流，触感逐渐由不真实变得清晰，脚掌的每块皮肉触在地上都像踩在针尖。他只能扶着墙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朱朝阳跟在他后面，插在兜里的手贴心地把档位调小了一点。

“朝阳……”

他停了脚步，轻声道，“我想去下厕所……”

他虽然没喝几口水，还流了一身汗，但经过一天的代谢，膀胱还是鼓胀。

张东升觉得难堪。

本来应该是学生向老师报告，请求去厕所的允许权，但现在他在征求自己学生的同意。

明明是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朱朝阳像没听到他说话，轻轻踢了踢他的腿弯。

“去做饭，我饿了。”

张东升差点跪到地上，直起身还想说什么，又听后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只能朝厨房走去。

朱朝阳给他套上围裙，手臂环着他的腰把带子系好，然后倚在门框上看他忙活。白衬衫的袖子向上卷起，露出手腕上的红痕，和一小截苍白的手臂。

张东升更适合当妈妈，他想着。

朱朝阳也会做一点家常菜，但做的肯定没有他好吃。他的刀功也不怎么样，切的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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