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触电的接触，每一下带着刺痛和屈辱；一秒拉长变成十年，十年变成一瞬的缩影。

昏睡中谢安的嘴角浮现出解脱的微笑，深知这一刻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倒带，在梦里也能告诉自己这些都过去了。只是梦里无论如何用力眨眼，也想不起来那张模糊的脸属于谁。

是谁呢。

谢安按掉了闹钟，不知道为什么午休一觉就睡到了傍晚。他从电梯房走出来的时候，角落有车灯闪了闪。他在这辆车前站定，去后备箱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块布，把前挡风玻璃和侧视镜擦了擦。车身昂贵的涂漆黑得锋芒毕露，像他垂到眼前的发丝。

天花板的摄像头眨眨眼。他看到谢安低头浏览手机信息。

“喜欢它吗。”

车里一股闷久了的皮革味儿，一开门，缝里弹出的灰呛得他连打两个喷嚏。谢安坐进驾驶室，把教案扔到副驾驶的真皮椅子上，低下头，手肘架在方向盘上用掌心不断揉着眼眶。

火倒是正常打起来了，可油表却闪了红灯。谢安想什么情况，这汽油也不会放干啊。他不常开车，在加油站转了两圈也没弄明白这两年新换的自助机器怎么付钱。

对面正好也有人在加油，是一辆高调的亮黄色的跑车。谢安瞥了一眼，回过头，他不愿意跟这一类车主搭话，不行就去里面超市问员工吧。

那跑车驾驶位下来的人却径直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的指头在谢安的前车盖敲了敲，“第一次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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