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水流漂出去很远。顾返迷迷糊糊中被越鸟拖着上了岸。好在他伤得不重，被渡了几口气后也慢慢醒转过来。

“这地方真够偏的。”越鸟甩甩脑袋，手上一抹将额前湿漉的碎发捋到后头。

这是一处山崖下的河滩。隔过一条还翻着大浪的河，山的对面还是山。阴雨停停歇歇两处崖壁湿滑陡峭，肉眼几乎看瞧不出有路可走，便是有路越鸟也不敢贸然攀爬。更何况他现下浑身湿透，还带一个不能甩的累赘。

顾返还坐在地上。他长发和外衫上沾了许多河沙，里衣也湿黏黏的叫人浑身不自在。

“你还挺会挑地方。”他封住几处穴道，又逼出一口黑血。

越鸟皱眉，他往四处打量了一圈，意外发现了一处可以挡雨遮风的山洞。

“走吧，你这样再淋下去早晚出事。”他朝人伸出手，难得没摆出一张臭脸。

“你这是——”

“你死了我没法交代。”越鸟粗暴打断顾返，看来还是没法给这人好脸色看。

顾返咧嘴，唇边残存的些许血迹偏渲染出一点疯狂：“某身上无力，还劳您屈尊背我过去了。”

是求人的话，但没半点求人的样。越鸟咬着后槽牙，真的很想给他两拳。

“客气。”他弯身，捞住膝弯就将人抄进怀里。顾返比他想得要轻，就是衣服繁琐吸了太多水，“猪还是用抱的好。”

以后背示人是很危险的，越鸟打记事起就将这条牢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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