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人人都说,洪兴前任坐馆下葬那天下了港城百年难遇一场的暴雨,淹没了事先挖好的墓地,入土都入不安宁,这是生前做了太多恶事,土地爷都不收。
张崇邦踩着泥水,黑色皮鞋上巴着烂泥,他站在最后一排,越过黑漆漆的头顶去看最前头的人。今日下葬,所有到场的人都穿了一身黑,人人胸口都插一支白雏菊。站在最前排的人应当是长高了,一身黑色西装也看不出来身上长没长肉,身边的人替他头顶撑着黑伞,他手握一炷香,点着,烟飘散开,久久地,没有说话。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四分之一的侧脸,更多的是后脑和长长一截脖子,阿敖的头发也长长了,自来卷并未再去特意改变,任由它们自由生长,如今束成脑后的一绺,暗红色的一根头绳在蜷曲的黑卷发里隐隐若现。
今日在场的都是洪兴多年以来的中流砥柱,有些人他认识,也还认得他,抬头撞见都还点头示意,但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叙旧。更多的人,他从未见过,看来这几年洪兴确实大步往前,吸收了不少新鲜血液。
一阵风刮过,撑在头顶的伞转了方向,撑伞的人倒是细心,不想让他淋一点雨。但伞下的人不领情,跨了一步出去,握着那柱香,向前走了一步,冲着面前的墓碑鞠了三躬。他这一动,身后的人也跟着动,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波浪似的,一排一排地躬下身。他这才得以看到那人的全貌,确实是长高了,肩膀也宽了,二十一岁的青年不复少年的青涩模样,冷然着一张脸,没有笑意,显出不怒自威般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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