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弯刀有够锋利，砸向桌面都剜掉一块皮，上好的古木茶几就这样被糟践，也不见主人心疼，邱刚敖看着那柄刀当啷地颠簸了几下才安稳地落在桌面上，他一向喜欢刀，因此不免多看了两眼。

就这两眼，越南佬的过往信息在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除开李成彬刻意没话给他知的可能性，邱刚敖伸手握住刀柄，把弯刀拿在手上把玩，长七寸，同镰刀的弧度不同，尖端细锐，他轻快地抹了一下手指，果然出血。

猛鬼打着哈哈，道大老远请我们过来，不是就为了这吧？何必搞僵，大家坐下来谈谈如何一起发财多好。

不用急。越南佬说生意要谈，这条胳膊我也要定。

李成彬年轻时候同越南佬在公海的游轮上赌输了一条胳膊，越南佬替他扛了，如今要他返回来，也不算过分。

他把手指抹在嘴边，舔了舔手指上新鲜的创口，嘴里一股咸腥的铁锈味道。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好吃，就算是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也一样。张崇邦上前一步，从他手里夺过刀，又单膝跪在地上捏着他手腕仔细看了看豁口，拧紧的眉好似在责怪他没有保护好自己。

我来还。

张崇邦说，随即反手握住刀柄，就要往左手肩头割。对面忽而飞过来一杆拐杖，有力地敲击在刀刃边缘，越南佬单手抬着拐杖架住他要落下的刀，刀刃离肩头只有半寸不到，他没好气地说，邦主，我要你的手可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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