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大人回来了！”

李程秀捏着广袖，小脸刹白，抿了抿嘴唇，如鲠在喉。

邵群将斗篷递给家仆，见李程秀神色惊惧，两眼通红，迟不愿上前相迎，遂走近了，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但见李程秀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邵群顿步在原处，蹙眉。

李程秀颤巍巍低下头：“是你……你杀了梁姬娘娘。”

邵群入了座，接过家仆递来的热茶：“这事说来话长，但他死得不冤，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已经收拾干净了。”

李程秀睁大双眼：“官人，是不是所有阻碍你宏图霸业之人，你都要赶尽杀绝呢？梁姬娘娘是个心地善良的随和人，凡事也都帮护着我，他……他与那些追名逐利的小人不一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邵群耐心道：“他对你，又能有几分情谊。”

李程秀哽咽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官人，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你还是，我的官人吗？当初……在校场，陛下说要将我收了进宫，我怕极了深宫中的尔虞我诈，祈求官人给我一条生路，当时官人那般相助，不惜让陛下将猎来的鹰赠予你，背负上千古骂名，还索性将我娶了回来，断了陛下和宫中那些欺侮我之辈的念头。我一直都……很感激官人，也一直坚信官人禀性纯良，你所做种种，只因背了一身血海深仇，不得已而为之。你后来所做的这一切，我也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如今你连梁姬娘娘都能残忍下手，官人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吗？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要的远不止现在这些，谁只要阻了你的野心，谁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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