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足二两肉的细白胳膊在大掌中来回滚翻，摩挲着大小老茧，沈恣用手指去度量程粲手肘维度，又试图在小臂上揪起一块肉。

沈恣劲儿大，程粲便以为是罚，疼了也不敢吭声，最多冒着舌尖丝丝吸气，顺着被拧的方向悄悄抬些胳膊，时不时昂头，瞟一眼沈恣含糊不明的神色又飞快地将脑袋埋低。

沈恣颠颠程粲的手腕，“为什么有事不说，不能说，不想说，还是不会说？”

程粲感受到沈恣灼热不满的眼神又威压似的在他已经肿到抽疼的嘴巴上瞥了一眼，赶忙摆摆手，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几个字，他实在没办法在沈恣给出的几个理由中作出抉择。

一阵犹疑，既委屈又心虚的低音像是极勉强才从嗓子眼里抠出来的。

“不敢、不敢说……”

沈恣的脸色收敛了些许，有意识将抻平的嘴角放松下来，只是微翘不翘的，温和谈不上，只是有所缓和，没那么严肃吓人而已。

“为什么不敢？怕什么？”

沈恣说的缓慢，中间还停顿几秒，才将一下子排放连续两个问句的情景威压拉低。他知道程粲怕他，小时候甚少管，近几年也不算教育太多，只是同住屋檐，该有的规矩教的不少，罚起来也下狠手。

怕是应当的，可既然怕到不敢开口，又要先斩后奏、撒谎乱跑，这中间的矛盾他有些理不清。

程粲吞了口唾沫，嗓子依旧黏腻，气音打头，说到最后又成了发抖的哑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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