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也不是他的。

是他的是指用了他的精子，但林茉是人工授精的。

这件事包括在两人的协议里，林茉的爱人是女孩，但她一直想做妈妈。于是程云甫顺理成章成为了精子贡献者，孩子名义上的爸爸。

婚后的一年里林茉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直到胎儿确定能健康出生的时候才做好决定和爱人迁居国外，并对程云甫许诺再不回来。

她回不回来其实对程云甫没多大影响，和林茉结婚后他一没有性生活二没有精神慰藉，回到家后也是冷冰冰的一个人，所以他对林茉的离开并没什么意见。

只是，那个孩子……

他回想起林茉毫不留情的讽刺：“你不会以为提供个精子就能抵消我怀胎十月份辛苦吧？”

程云甫什么都没有付出，那个孩子也不该属于他。他甚至没有听到过他的心跳，连送林茉到机场离开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厚颜无耻地提出看一看孩子的轮廓。

彩超做了，林茉从来当他是外人，没给他看过。

也罢，他的基因，也没什么可传承的。

程云甫就又剩下一个人。

又是一年清明，他照例去母亲的墓地祭拜。修长的身影落寞地跪在墓碑前，任由风拂过他的面孔，带走浑身的风尘仆仆，剩下给他的，只有悲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说：“我清楚我不该利用他。”

那么我为什么会感觉难过呢？明明已经分开了，我为什么依旧会忘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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