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后来姐姐们被查了嘛，我也被查了。蹲在派出所的时候，东西被翻出来，数一数我攒了三万块钱的香水，都是别人知道我喜欢，来做的时候给我带的。他们不信，说不可能，都是我从客人口袋里偷来的，谁会给这么小的鸭买香水。我哭了，说那真都是我攒的。他们还不信，给我灌辣椒水逼我认，我不认，说我有人证，就给那个老来看我的叔叔打电话，他送的香水最多，让他帮我证明。

结果，他吞吞吐吐的，说跟我一个孩子说不清，要跟警察说。警察边听边点头。我后来才知道，他跟条子说他不知道我们酒吧提供性服务，每次来略喝点儿酒坐一坐聊一聊就走了，跟我认识是看我可爱，逗我说说话，没想到是我一次次借机把他的香水偷走了。他说，他还不到三十，婚都没结，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他不要面子、不要工作、不要名誉的吗！他不是那么乱来的人！

我哭得很厉害，一直哭到他们宣判的时候，盗窃公私财物数额巨大，情节恶劣……律师说我认罪认罚，还是未成年，可以少待好几年呢，国家现在对未成年犯罪特别照顾……

我认了，不认怎么办呢，我很害怕啊。姐姐们急得想把我弄出来，可他们看她们是妓女，就不把她们当人，也不把她们的话当人话……我不害怕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

裴小涓说着说着，情绪有些失控了，他的肩膀微微震颤，黄平不知怎的，支起身子，有些粗鲁地摸了把他的脸，好像那就算是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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