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在看着我）

（主人的气质和分别那天晚上很像，柔和了高冷，像柄浸在冰水里的银刀，温润了不少）

羊站在透明玻璃围成的浴室里，刚除掉紧身的猎装上衣，道格敲响门进来，把他忘拿的毛巾搁在架子上。

羊赤着膀子望见这一幕，匆匆低头退了几步后背抵到瓷砖，反应很大，把嘴都咬破出血了。

道格停下动作，浅色的凉薄眼睛一眨不眨地留在他身上。

羊知道道格在看他，不过他总是刻意使视线比道格低一分，以他的细心，很快看到道格受伤的手，泛白的裂皮渗透着丝丝鲜血。

（主人的手指…因为我吗…）

“为什么退后？”道格说。

“不喜欢我进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没，没有…”羊挠了挠墙，嗓子干哑地小声哽咽，发着抖，“没有。”

道格的嘴角忽然拉起一个弧度，浅淡罕见的微笑驱散了凝重的氛围，黑碎发搭衬线条凌厉的脸，禁欲的感觉转变得有些暧昧温柔。

“搬家后我换了新的洗浴用品，再教你一次，可以么？”

（喉咙说不出话了…）

羊眸前蒙了层透明眼泪，脚下像被钉子扎住一样僵硬，紧缩着身体，看道格从容地步过他身前，在窄小的空间里向他拨弄展示那些沐浴露、洗发水。

“还会洗头吗？”

道格温醇的声线沙哑得独特，在威严之外，似乎掺进了奇异的情绪，不像以前那样冰冷难听。

“…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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