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莲拿手背试了试小弟弟的额头,烧像是退了,可整个人还是看着苍白虚弱,可怜手腕都不盈一握。宋应莲无奈地叹口气,给他掖了掖被子,携沈太医出来,两人在牵牛花繁盛的花廊下走着,一面聊宋应菊那不堪的病情。
“大人,令弟这病,当时想着要是过不了春季,就很难说了。”沈太医拈着髯,笑道,“如今看来恢复得还算不错,大约立夏就能见好了。”
宋应莲便有些感激地看着他笑了。
“不瞒太医您说,”他道,“等他病好了,我就得带他走了。”
沈太医颇有些吃惊地:“大人要调离京城了?”
宋应莲笑着摇摇头:“宋某一生禄禄,什么也做不来,不愿尸位素餐,食禄米奉公事了。只怕到时候宋某来不及跟太医面别,您为我弟弟的事忧心了这么些年,我却无以为报……”
沈太医大惊,慌忙上前道:“大人要走可要趁早啊!沈某与大人交好,不避讳大人,但听宫里说皇上密宣了锦衣卫,叫郭扶摇暗中调查大人……”
话音未落,那边紫红的和白的牵牛花架边上忽的冒出一个脑袋,是小哑巴。他看宋应莲跟太医说正事,便不敢贸然从那边绕过来,就乖乖等着。宋应莲瞧见他,便不顾沈太医说了些什么,立刻笑起来,朝他招了招手。
连阿久得了信儿,便提着宋应莲送他盛点心的小匣子颠颠儿跑了来。
沈太医不好再说什么,马上躬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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