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

年头因为打架的事儿进了局子，没什么好说的，打架这种事儿，输了进医院，赢了进局子。

关了个把月，家里老头子还是交了点票子把老子弄了出来。

又没打死人，还把老子骂餐死的。

老头子嫌丢人，当天夜里就把老子赶去乡下了。

乡下的房子十多年没去住过，早就借给一个同乡的小叔住，下车到了地方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那地方，小得很。

借住的叔早接了电话到村头等我。

已经初秋了，半夜风凉着呢，我一走近，老黄狗就吠了几声。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鼻音闷闷的，正安抚着狗。

我脑子里对他的记忆很久远很模糊，他是个好人，背过我，带我爬过树掏过鸟窝。

月光下很亮，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一边提着手电筒一边对着狗挥手。

狗没吠了，我也走近了。

“三伢子，是你吗？”

他的声音不像其他农村男人粗矿，操着点方言口音，很软，很温和，大眼睛双眼皮，长得有点黑，眼睛里没什么杂质。

下身穿一条大裤衩子，身上穿着件洗得泛黄的老头衫，拢着外套，看得出来身材瘦弱。

有点意思，我对什么事物有兴趣时就习惯性地摸鼻梁。

歪着嘴露出我标志性的坏笑问:“叔，你怎么站这儿?”

“我怕你不记得路。饿不饿？走，叔给你做点吃的。”

他抬了一下头，却不怎么敢看我，眼神怯怯的。

我跟在他身后，他走路不快，看起来腰挺软，屁股也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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