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叶曦在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叶芮霖——那个黑道教父叶芮霖，他梦见自己夺权失败后被叶芮霖逮住。对待他这样的叛徒，叶芮霖自然不会有丝毫留情，叫人一根一根地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还割掉他的舌头，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

最后叶芮霖拿来一把枪，对准他的脑门，就要扣下扳机的时候，另一个叶芮霖忽然出现。

这个身着军装的叶芮霖，把叶曦从刑架上放下来，为他将断了的手筋脚筋一一修复，连舌头都给他接了回去。

他很高兴，开口第一句就是叫了一声「爸爸」。

那一瞬间，叶芮霖脸上温柔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瞪着叶曦，锐利的眼睛宛如两把利刃。他扣住叶曦的喉咙，冷酷地说：「爸爸？谁是你的爸爸？你是什么人？我的曦儿在哪里？你敢骗我？」

叶曦想辩解，被掐紧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他拼命挣扎，终是徒劳无果。

当他听见自己喉骨断裂时那「喀」的一声脆响，便惊醒了。

他坐起来打开床头灯，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冲掉满身的冷汗，也冲掉那种粘腻阴沉的晦气感。

之后他去了一楼，到厨房倒了杯水端到客厅，坐进沙发里。水只喝了半杯就不想再喝，他把两脚放到沙发上，身体蜷起来，双手把小腿环抱住，脸深深地埋进双膝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立即抬头，目光迎上那个人的面容，心口猛地抽搐几下，不假思索地一拳挥出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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