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沉默许久，终是不能作答。

灵虚温然一笑：“只是玩笑话罢了。我亦知晓，你与陛下之间，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什么都瞒不过你。”陆微无意隐瞒，只是一言难尽。

这个世界在灵虚眼里，好像从来没有秘密。姓名，面相，掌纹，星象，生辰八字……一切外显的表象，都如千丝万缕，可以由他层层剥开，露出赤裸裸的秘密和真实。

“陛下宠爱你，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是这份宠爱，到底是几分真心，又能持续多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灵虚正色，“如果可以，你愿意把你们之间的事，说与我听吗？”

“我以为，你都知道。”陆微诧异。

“我又不是神仙。”灵虚莞尔，“我能看到陛下身上紫气堂皇，贵不可言，也能看到你是天命将星，虽幼时颠沛流离，但位极人臣……若你有什么大灾大祸，我能提前预知，但除此之外，更多往事，就全靠猜了。”

陆微沉吟着，左右睡不着，权当闲话家常，平静地讲述起来。

他出身低贱，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小妾，怀孕了也被送来送去，受尽凌辱，灾荒之年又被卖掉，险些被烹为肉羹，多亏公主出宫开府买奴隶，勉强有了容身之所。

长公主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因此对陆微多有偏爱，日日让他陪伴在身边。她喜好广泛，变得又快，今天想听琴，就让陆微去学琴；明天想打马球，就让陆微去养马；后天想打猎，陆微就去得学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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