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月在程珩家楼下踌躇已久。

她手里提着几样熟菜和生日蛋糕，好几次想乘电梯上楼，但脚没迈出去又缩回来了。

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即便把单相思闹得人尽皆知不是她的本意，但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给程珩造成困扰了。只是程珩向来不善交际，他的生日正好是他父母的忌日，这人以往在这天，都要自己偷偷哭的。

文知月见不得。

终于敲开那扇门，她庆幸今天程珩没再摆出一副悲悯而疏离的表情，永远自带冰渣子的脸也有了几分暖色。

倒是稀奇，“程珩，生日快乐，没打扰到你吧？”

以往他总是用那悲悯而疏离的眼神，笑着沉默，悲她悯她追逐那么多年不放弃，却又用疏离告诉她二人没可能。今日却是破天荒地摇了摇头，“谢谢你，进来吧。”

文知月如蒙大赦。

两人好久没这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了，上一次见还是去年程珩生日的时候，她止步于把蛋糕送到他家门口后礼貌退场。今天的程珩太不一样了，面色融暖，会笑会接她的梗，简直像长在珠峰顶的雪莲迎来了七月。

两人胡吃海塞了一顿，文知月收拾完满屋狼藉后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程珩倒在沙发上，闭着双眼眉头紧锁，面色绯红，双手紧握着拳头，体温高得不像话。

文知月轻拍他的手臂：“程珩，你还好吧？怎么……”

程珩攥住文知月的手，那滚烫的温度险些烧得她的心都灰飞烟灭：“我……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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