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爸爸。”

“你过来。”

小儿子今天穿一身正装，衣襟上插着一朵白色纸花，这副打扮下，看上去似乎褪去了许多青涩。

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父亲，正如他一步一步走向毁灭的边缘。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身衣服很衬你的肤色。”

黑色的西服让小儿子的肤色白皙到透明，仿佛一尊玻璃塑像，精致易碎。

“是吗？”

小儿子在家常穿宽松休闲的衣服，色调也以温和素净的颜色为主，如爪牙未成的幼兽般温顺无害。

父亲揉了揉儿子理顺的发，“好孩子，灵堂的门锁上了吗？”

“我刚刚顺手带上了，怎么了爸爸？”

“给你三哥上柱香吧。”“好。”

儿子跪着磕了一个头，当他正准备起身时，父亲单手忽然压住了儿子的肩头。

“我想了想，总归是我儿子，我要让他走得安心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皮带上的搭扣，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小儿子心下骇然。“爸爸……你？！”

“你看，如果你三哥泉下有知，就能看见了。他会不会激动得从地狱里爬出来？”父亲爱怜地摸了摸小儿子光洁的侧脸，冷汗让手感变得冰冷滑腻，“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小儿子答道，他在发抖，说不出是恐惧还是绝望，他只觉得自己冷得厉害，如堕冰窖。

“很好，”父亲微笑道，“我们得抓紧时间。”

小儿子维持着这个跪拜的姿势，只不过下半身得再抬起一些。从腰到臀部的曲线相当漂亮，尾椎处凹陷的阴影深深地勾住父亲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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