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是中餐。卓政阳算得上是个传统文化爱好者。

佟爱年给卓韵知夹菜，白默的视线就不自知地落在佟爱年筷子带起的弧线上。

悄悄记住韵知的喜好。

很久没见了，每年只在年宴上才能偶尔瞧见。他自知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吴助理坐在白默身边，卓政阳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亲自去关照白默。

吴助理把身边发生的细微事情尽收眼底。

“韵知是个好孩子，很懂事。前段时间还和家里提了自己想法，要跳级学习。两个爸爸都很爱他，他过得很好。”

吴助理给白默盛了碗易消化的山药羹，熬得细腻，里面加了些补气血安胎的药，整个呈现一种温柔的光泽。菜单事先与卓政阳请的中医敲定过，白默的吃喝被刻意关注着。

白默收回视线，接过吴助理递过来的碗，㧟了勺放嘴里，甘甜中夹杂着药味儿。莫名其妙的味道，太刻意了。

“嗯，现在挺好的。”

白默回应吴助理刚刚小声对他说的一番话。

“我只是想多见见，我……蛮想他的。就远远地瞧一眼，算圆了我的愿吧。”

白默抬起头，目光又落到卓韵知身上。话里话外都在解释着自己的私心，就是那么一点为人父的私心。白默潜台词里说着，你们不用着急，也不用怕他会撕破脸。白默强调，他也想自己小孩有个温馨完整的家。

卓政阳专注于天南海北地聊，但是又不时夹一两句套话的陷阱。这场宴不可能是独为白默而办的，卓政阳日程紧，腾不出时间来做这种小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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