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糖水挂了两天，医生建议吃点东西。顾威喝了医院的清汤寡水粥，不到中午吐了三次，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不能进食，又有低血糖反应，状况一直不好的话，还得继续在医院住下去。打吊针都打得顾威左手冰凉，等荀异来了，一定要说道一番。

不曾想，今日来的医生不是荀异。

“荀医生呢？”

赵飞医生：“协和医院每天那么多加急病例，荀主任忙都忙不过来，你配合一点，早治疗好早点出院。很多人等着病床的。”

顾威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模样。如果他一开始遇到的是赵飞这样的医生，那他早就拔针走人了。顾威是个商人，很有契约精神，哪怕是口头契约，既然答应了荀异会看好病再走，他就会做到。

隔壁病房的熊孩子哆啦咪发地又唱起歌来，顾威刚戴上了一边耳塞，听见赵飞医生把熊孩子训了一顿。

“丁喜，你再鬼哭狼嚎的，我就没收你今天的零食。”

隔壁果然安静了下来。

“赵医生嘴巴毒一点，但他其实是好人。”邻居病床的小病友突然搭话。

“你叫什么？”

“小乐。”

“小乐，有些东西不能只看片面的。譬如我，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其实会吃人的（在谈判桌上）。”

小乐哈哈笑起来，“我不信。你也是好人。你会逗我开心。”

顾威摇了摇头，小孩子嘛，天真无邪，看什么东西都是带着美好的滤镜。

顾威取下耳塞，闭目养神。少了荀异的调剂，住院相当枯燥，几个深呼吸，心中还是不免烦躁。睡了十五分钟，顾威隐隐听见了求救声，突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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