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珂没有坐车到最近的站，他提前两站下车，沿着海边马路走回柏樾天地。

天很蓝，空气很好，远处波光粼粼，他看了一会儿，又继续迈步。

一辆汽车在机动车道上呼啸而过，开得嚣张。

路边有一只流浪狗。他环顾四周，发现已经快到柏樾天地，不远处有一家便利店。 他走进去买了几根肉肠。给狗吃。

跟狗玩了一会儿。

附近很少出现流浪狗，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皮毛光滑，不像流浪了很久，也许它和它的主人突遭了什么变故。

他给救助站打了电话，给了地址。

等待的过程里又跟狗玩了一会儿。

小狗被接走时恋恋不舍地蹭他，舔他脸颊，他又痒又快乐，笑得许久不见的开怀，温润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红斑粉得灿烂，单薄的身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在阳光下回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傅义倚车门而立，看着他，不知站了多久。

他脸上的笑容倏忽暗下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答应了杜若离开傅义，但他也明白这由不得他作主。

他的人生从来都是轻飘飘的，谁都可以成为一阵风将他吹走。

傅义走到他面前，呛鼻的酒味。

好像是第一次，傅义喝得像个烂酒鬼。

他在想，这代表傅义心情很好还是很差呢？

傅义突然说：“你从没对我这么笑过。”

他对肖云生笑得灿烂，也对一条狗笑得发自肺腑，在傅义看不见的地方，也许对许许多多的人都笑靥如花过，但他从没在傅义面前笑得如此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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