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李复身上，尽管吃了一顿瘪，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或者说，如果他是轻易放弃的性格，今日在事业上也不会有节节攀升的成就。

他反思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心。也许是何君扬穿着婚纱似的礼服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时候，也许是当李复无意识地重复翻看何君扬照片的时候，也许是更早以前把她按进水里四肢不再动弹的时候，当何君扬从六楼栏杆翻下去的时候，所有让他意识到何君扬对死毫无畏惧甚至隐隐渴望的时候，心惊肉跳又痛了心。

在澳门旅行的那四天里，仿佛有什么改变了。李复觉得何君扬才是那个“猎人”，早已把自己看穿，长期以来只是看着自己如跳梁小丑一样炫耀什么，他有的一切，何君扬都看不上。过往的虐待或是嘲讽仿佛都变了质，不再居高临下，不再肆无忌惮，李复变得把她当“人”看了，一个地位平等的人。也可能是被白柯宇骂醒的。他有太多的不够好，他试图改变，却或许已经太迟。已经深深刻进脑子里的伤口总难以愈合，不管每一次结尾掩饰得有多好。

他依然每天给何君扬发信息，关心也好，诉说着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也好，新学了一点什么东西可能是何君扬会喜欢的，偶尔也会出现在何君扬的公司里。何君扬不烦他，不拒绝，但也不太回应，有时候想想就像白柯宇说的：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老觉得自己不够好，非跟自己杠上，其实也大可不必。也许因为后盾是白柯宇，才有了自信和接纳自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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