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干和凤连亲自指证后，凤衡逼宫造反、毒杀幼弟的罪名得以坐实。

玉芙宫内，夏宵的人马当场将他拿下入狱，凤干对这个儿子的毒辣手段心有余悸，仅仅过了五日，就下令将人押到玄昭门临时搭建起来的刑场，准备当着月城所有百姓的面将其斩首。

皇帝被当众斩头，在昱国几百年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此消息一出，立即引起月城上下一片哄然。

行刑当天跑来凑热闹瞧新鲜的百姓不计其数，莫说街道口和亭台楼阁，就是玄昭门附近那几片树梢，都被人群抢占的满满当当。

正午过后，太常卿傅钰出面站在偌大的刑场前，拿出一道盖有凤干玺印的诏书，当着所有官员百姓的面，劈头盖脸声色俱厉地细数凤衡的十大罪状。

当日在寿宴上提过的自然不必说，有道是墙倒众人推鼓颇万人捶，末尾几项细枝末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毛病，在此时被一并列入所谓罪状中，听起来声威赫赫，似乎也成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傅钰念完后收起诏书，低头看着凤衡，“废帝可还有话要说？”

凤衡身上穿着脏污囚服，双手双脚被粗糙的铁链锁住，长发披散风尘仆仆，在牢房关押那几日脸上蹭了不少灰，全身上下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睛仍然清澈，目光流转间，依然留有不久前着蟒袍配玉玦、领着文武大臣登上瑞安山祭天告祖的风采。

凤衡没有应声，只是一寸寸扫过刑场外无数围观的人潮，那些人神情各异举止不一，终于在一片喧嚷声中，他远远看见那抹惦念数日的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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