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江帆刚刚换完班，坐在车上回复母亲的信息。急诊科推着一张转运床从旁边经过，在不远处待命，很快救护车进入停车场，在专用停车位停下来，医护拉开车门，几个人小心地把病人接下来。江帆扭头看去，一眼看到跟着从救护车上跳下来的陆凯。

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比意识动得更快，他吼了一声陆凯，打开车门飞也似地冲到救护车旁。陆凯在听到他的声音的瞬间如同被施加定身的咒语，他惶恐地看着冲过来江帆，被他抓住手腕拖进车里，忘了反抗。

其他医护也被江帆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他开车扬长而去，都愣了一下，最后在医师的提醒下抓紧时间把患者送去急救室。

江帆把人带回租房，再次踏入熟悉的地方，陆凯脸色发白，记忆潮水般席卷而来，噩梦似的回忆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甩开江帆的手，慌不择路地逃跑。

他一次次想要离开的态度彻底惹怒江帆，他一把抓住陆凯的衣服往后一拽，把人拉倒在地。

江帆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咬牙切齿地说：“陆凯，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好啊，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他伸手把茶几上的文件抓在手里，一把甩在陆凯身上。

白色的纸张如纷飞的雪片，飘飘洒洒落下来，陆凯坐在中间，他随手捡起其中一张，居然是幼年时的照片。

在老家的院子里，亲戚们围绕着外公拍的全家福，外公把他抱在腿上，亲昵地握着他的两只手，两人朝镜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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