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从楼梯上轻手轻脚地下来，向莫然示意：桃桃已经睡着了。

这个场景每天都会发生，依然让莫然有种温暖的感觉。她微笑着放下手中的财务报表，摘了眼镜，准备休息一会儿。一杯红糖姜茶已经适时端到了她眼前。莫然就着热气小心翼翼地喝茶，顺势把双腿抬起来放在周延膝盖上，周延很有默契地开始搓揉她冰凉的双脚。

“今天会长问了我对长顺未来发展的打算，我照你说的讲了，他挺满意。”周延的笑容有点无奈，“所以我在想，如果我表现得差一点……会不会更好？”

莫然歪了歪头：“差一点？“

“比如，表现得胸无大志，目光短浅？就让我本色演出。”周延拍拍莫然的脚背，“他看我这么不成器，没准就失望放我们走了，或者放我走，让我像之前那样当个家庭煮夫就好。”

“我对这个男人比较了解。你进了这个门，就是他的人，不吃干榨尽别想脱身。”莫然冷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场景：大雪纷飞的伦敦傍晚，公寓门口等着的男人……那一刻，她就有了应有的觉悟，“……你聪明，他有聪明人的使用方法，你笨，他有笨人的使用方法。回伦敦读书你是别想了，喜欢学位就捐钱弄个吧，未来用得着。”

周延无奈地苦笑：“学点东西和充门面两码事了。我担心的是……我现在的背景影响桃桃。”

莫然脸色凝重起来，她沉默了半天：“人各有命，投胎就被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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