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至今还记得那个早晨，他走进周延房间的情形。

周延身上只穿了件衬衣，坐在飘台上看着外面将曙未曙的天空抽烟。

“我……让郑钧告诉我一个他的秘密……他说……他爱我。”周延笑着吸了一口烟。

唐伟心底一凉，他不由自主移开视线：“……挺狡猾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变得这么不自然。

周延“嗯”了一声。

唐伟咽了口口水，润湿喉咙：“你……相信他？”他的声音还是没调整过来。

周延笑着又吐了口烟：“有区别吗？”

唐伟沉默了。他最怕的就是周延某种笑容，现在的笑容。

周延终于不笑了，他看向外面深蓝色的天空：“他说对了一句话……他的秘密都会惹我生气。”他把手中的香烟在窗框上按熄，慢慢揉成一团。

唐伟低头去拿纸篓，却发现地上扔着一柄手刺，原本雪亮的刃上沾着暗色液体。他刚刚就觉得有件事不太对劲——周延衬衣两只袖子上的花色不一样。他疾走两步上前，抓起周延的胳膊翻了过来。

他的瞳孔猛地缩小了：周延手腕内侧，一个新鲜的伤口正翻着皮肉向外渗血。

周延脸上掠过一丝羞愧，他把头转向窗外。

唐伟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的声音变得更奇怪了：“你……爱他……”不知道是陈述还是问句。

周延看着窗外笑了，但没转头：“傻B，做几次就能爱了吗？”不知道在骂谁。

“走！去医院。“唐伟一把将他从飘台上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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