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闵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医生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听到了不熟悉的语言,似懂非懂。那些破碎的词汇怎么也连不成句,乱糟糟地砸向自己的大脑。
窒息没事,身上的伤也都是外伤,昏迷只是饥饿过度产生的昏厥。
有事的是喝了东西,尽管进嘴就吐了,但还是被唾液稀释咽了进去。
百草枯。
四肢僵硬无法动弹,浑身像是中了定身术呆站在原地。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好像说了些什么,也好像碰了肩膀安慰,但是耳朵什么都听不清。
呼吸像是被堵住,喉咙痒得难受,叶闵清捂着嘴咳了半天,觉得肺叶都要喘出来。
拉住医生胡乱的问,也不知道都问了些什么。只记得医生说什么吊着续命,转院也没有用,还好没喝多少……
手里被塞了一堆化验单,万幸的是这家医院就是自己开的,可以免去奔波排队的痛苦。秦知汀也不用为了争抢专家号挤破脑袋,更不必为了昂贵的用药而发愁。
叶闵清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谢自己前半生的兢兢业业工作,虽然这些都没用,无论是钱还是医生,没人救得了百草枯。
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想在这里闻消毒水的味道,不想在急救室门口等人。
想回公司,想回家,想去哪里都好。
想见秦知汀,想对他哭着说,我好害怕。
眼睛干干的,叶闵清摩挲一下脸,发现自己没哭,反而被连日来邋里邋遢的胡子扎得手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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