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出预料，初吾在他注视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半张脸红肿高涨，血顺着唇角流下滴在床上，初吾下床穿衣目光泠然，全然无昨夜的缠绵缱绻。

“君烨，记清自己的身份。”

君烨抹了抹唇角的血，鲜艳的刺目，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哀伤失落的目光含在湿润的瞳孔中，无故让初吾有了两分不忍的感觉。

“主人允了的，我以为主人是愿意的。”

“与我定契的仆从细数不尽，你也不过是个仆从而已，了了几十年光景，还不配得我欢心。”

只是简单一步踏出，初吾的身影便已经不在殿内，他，说谎了。

君烨是第一个被他看着长大的仆从，十四年光景，从稚童到少年再到成年，唯一不变的只有十日一次的进食，其余似乎都改变了，君烨的心思，他的心思。

从前这个世界尚未归一化时，与他一样有个非人族类，自称为灵族，再生能力极佳，便与其结下血契护他周全，作为回报供己饮血，不曾欢愉，但他族人较多，一次天灾死亡殆尽。

天灾……若非族长占得天机全族自缢，只留自己，方才存活延续族种，但只怕日后也将赴死。

即便如此，日后悠悠岁月也非君烨所能比，与凡人太多纠缠终归于己不利。

突然心悸一瞬，初吾无奈叹息一声，他的上一个仆从，楚垣死了，看吧，凡人的寿命就是这般浅薄，依着他生前恳求，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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