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1]电大：差不多可以理解成那个年代的成人教育，非正式学历

-----正文-----

方宁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多久，方家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家庭电话，各自的手机，无一幸免。铃声响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全是七大姑八大姨打来询问成绩的，一家四口嘴皮子都没能闲着，一遍遍说到口干舌燥。

十二点的时候，陈老爷子第一个打来电话。得知外孙女的高考成绩之后一高兴，那股指点江山的劲儿又来了。

“这孩子从小作文就写得好，听我的，学中文！燕大中文系，有希望吗？”

他自己就是教语文的，打从教方宁写作文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这外孙女是个继承他“衣钵”的好苗子。

听说燕大分数不够，陈老爷子也不气馁，开始在电话那端罗列其它几个学校有名的中文系。他一个电大[1]毕业的，点评乃至批评起这些全国名校来倒是头头是道，飘得不行。

陈婉琴无奈极了：“爸，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定下来呢，而且学什么还得看宁宁自己的意见嘛。”

陈老爷子完全没听出她的拒绝之意，还在电话那端自我高潮着：“对对，回来我和孩子说，你们明天回唐市，我可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

陈婉琴：“……”

这下她更不敢把方宁报志愿的过程和她爸说了，尤其是方宁的分数可能够得上燕大冷门小语种这件事，并且让家里其他人也注意着点儿，提都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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