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许是那日见了韶光的幻觉,裘川回光返照,竟赶在裘栖舟回朝前好了个七七八八。
八月末时熔王领兵大破北蛮阿斯部,北疆多年来的战火终于告一段落。皇帝亲自在都城门口迎他凯旋,时隔近半年,兄弟二人再次相见,裘川把人拉进马车里不管不顾拥吻上去,他身子刚养好,气息尚且不稳,长吻过后喘了半响,裘栖舟就把他抱坐到自己膝上,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偏头亲他侧颈。
裘川揽着他脖子,眼眶发红:“朕的舟儿瘦了,这些日子苦了你。”
大半年风吹日晒,裘栖舟漂亮的眉眼似乎更深邃了些,他脸庞生得越发像苗妃,倾国之姿下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意。他不说话,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摸裘川突出的肩胛和脊骨。
显然裘川才是瘦了。
大病初愈,他几乎瘦脱了相,精神气虽说看起来尚且过得去,但两颊已然凹陷下去,浑身上下没几两肉,抱在怀中都硌得慌。裘栖舟心沉了几分,脸色不大好,忽觉耳垂一凉,久违地戴上了那枚狼牙耳坠。
裘栖舟一顿,抬眼给了裘川一个疑惑的目光。
“宝物配美人,我怎好横刀夺爱。”裘川拨弄了一下那颗漂亮的狼牙,“这本是你的护身符,如今物归原主,我了无遗憾。”
这时节是避暑的日子,恰逢裘栖舟生辰将至,皇帝干脆携皇族亲眷与几位要议大臣前去避暑山庄修养。他倒是不畏热,依然裹得严严实实,闲暇时就躲在凉亭里看书,偶尔会带一盒糕点等裘栖舟与阿九从校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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