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随波心中大震，他纠结了一下，但还是抛弃所有礼仪，突然伸手去掀那人的蒙面布。

他自己就能打过一般的双翼羽者，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动手的一瞬间被那男人攥住了手腕。

卓喻这才跟上两人的动向，温和面具下闪过一丝狠戾：“彦先生？您这是要对我的助手做什么！如果您无法解释，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虽然这位雇主对柏止动手，多半是自不量力，但卓喻还是感到不快，是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的感觉。

他知道这想法不好，但不影响他严词警告暴起伤人的雇主。

柏止不喜欢用左手碰别人，所以是右边的机械手抓住彦随波。

彦随波狂热且激动地盯着这只手，目不转睛。

这曾是他们十几个斫骨师经年累月优化出的结构，经历了数代更新，但又有了不同——这只手曾经严重损毁过，只有核心机械的一部分，而有人在那基础上，将它重塑过。

他无暇解救自己的禁锢，看向卓喻。

“13号还活着！是你改造的他吗？！”

————

柏止当然认识彦随波。

吉格尔实验室的所有斫骨师，柏止都认识，每个人的资料都储存在他的数据库中。

他们都用看武器的目光审视柏止，久而久之，柏止自己都快要认同这样的身份了。

直到遇见卓喻。

卓喻碰上他的时候，看他像看嫌疑人；治疗他的时候，看他像看病人；带着他东奔西跑的时候，看他像看普通人；在他展露身体的时候，看他像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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