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一次都没有设想过，再见到陆式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只要不想就不会产生额外的情绪。可他也没有料到，陆式的表情会这样平淡。

淡得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淡得好像他们就是普通兄弟。这其实就是他想要的，在离开之前。他想要，但是没想过真的能得到。

他兴许是笑了，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因为把着门的女生忽然腼腆地扬了嘴角，像是在招呼他。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太长时间，也可能只有两秒。陆式问：“咦，哥，你怎么回来了？”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不重。

姑娘转头看陆式，又看回陆程，这一回笑得很爽朗：“哥哥你好，你跟阿式长得好像！我叫……”

“她叫何庭。”陆式走到门前，“哥我给你找拖鞋。”

两个人把陆程迎进去。陆程看向何庭，笑说：“不知道小式这里还有其他人，没给你带礼物。”

“没事没事！”何庭慌忙摆手，“我只是……”

“你只是不好意思。”陆式笑看她一眼，“在我哥面前呢。”

俩人打哑谜似的。陆程勾勾嘴角，把手上的袋子递给陆式，陆式接过去，指尖差几厘米才能碰上。

“谢谢哥。”他笑笑。

这一句过后，竟然再无话可说。没一会儿陆式在何庭脑袋上拍了拍：“你不是还有事吗？”陆程不动声色地抬眼。何庭一拍自己脑门：“哎我忘了！”

她急匆匆朝浴室跑，跑到一半又折回头冲陆程鞠一躬：“哥哥抱歉！”一头齐耳短发顺着她的动作摆动，连发尾都带着青春的可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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