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祐在云隐山不当不正地住了几日，其实就歇在翊宣的房里，每日皱着眉头看书。

翊宣从没见他如此用功过，觉得有趣儿。

儿时五王爷派师傅来教他，以为他出行宫无望，给他逗闷子多于真正的教习。加之他那时候身体不好，武艺只是学些强身健体的花架子，自然落后太子一大截。

但他毕竟是聪明的，又有翊宣在旁耳濡目染，用功的效率也比旁人高些。

翊宣奇怪他怎么转了性子，背地里找杨兴冬去问。

杨兴冬陪笑道：“主子在宫里的时候一个人憋闷，就整日看书，早如此了。主子还叫奴才去市井上找好些难找的书，譬如洋人写的，没有汉文，主子也硬着头皮看，还把图师傅找来细讲。……太子爷会说洋话，主子说这个学不了了，知道意思就行。”

翊宣恍然大悟，不再言语。

源祐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不久又要回京去。翊宣想跟他一起，太上皇却不许。

湘环解释：“老主子说，二爷在宫里那一年半载也磨了性子，自是不碍什么，小主子不能回。”

翊宣苦笑：“……我看爹爹这回的火气，既不是冲太子爷也不是冲源祐，而是冲我了。”

湘环含笑不语。这父子俩的事只能他们自己领会，外人哪儿插得进去嘴呢？

源祐没法子，只好说：“我给你写信。”依依不舍地同他告别。

过两个月，江晓寒回来，秘密带了一个人，软禁在京中一处府邸。他又趁着夜色回源祐的大宅，二人细细谈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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