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生育那几年，皇上还是个半大孩子，少年天子就算心里头担忧紧张，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娘娘们生产，没一个比得上五王爷生双胎教人紧张，皇上总觉得不是事，就淡漠多了。孩子生了，皇上探望探望、赐些东西，说点子温柔体己话是有的，但要讲真的体察这事的辛苦，皇上体察不了也不愿体察。

因此严格来讲，皇上许久没亲临这场面。

他一进屋，见翊宣疼得浑身虚汗，身子苍白，大肚发硬地隆着，刚刚能服止痛汤剂，安定下来在床上半躺着的模样，脑袋里“嗡”的一声，心提到喉咙口。

“怎么样？”皇上压着急火问郑克礼。

“都是正常的，主子莫担心。”

郑克礼一见皇上这模样，就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正好这会儿翊宣情况安稳些，他便使个眼色，叫房里人都出去候着，然后解释：

“待王爷身子开了，才敢用药，因此先前疼了一阵子。这会儿药力发散，应该好多了。”

翊宣听到皇上来，勉强睁开眼睛，用不多的一点儿力气说：“……臣没事……皇上……”

郑克礼见他能说话，自己也识趣地退下去，把产房留给这哥俩。

“你就是嘴硬。”皇上过去坐着，握着翊宣汗津津的手，把他额角湿透的长发抚去一旁，“早教人通禀朕一声，那边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朕过来陪你，你心里头怎样也好过些。”

翊宣微微抬起发白的唇角：“……前头熬人着呢，皇上的功夫经不起那样消磨。与其让皇上不耐烦，还不如开了身子再禀报，……臣弟也少点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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