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聚会当天，祁烽禾穿着一身短款羽绒服，里面搭了件不厚不薄的开司米绒线衫，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一抹笑，吸引了老同学们十足的目光。

天空罕见下了一场薄雪，雪里夹杂着冰冷的水珠，一不小心就沾湿征人衣襟。

他直到走进屋里解下蒙着的围巾，一层水雾便从眼眶里漾出来，露出一双泛红的眼尾。

空气乍暖，体感生发出酥麻刺痒的感觉，他一面静静捋着袖子上附着的水珠，一面等待人来齐。

说来也奇怪，江彦先起兴提议参加聚会，临时又被家里长辈叫走。祁烽禾一个人如约而至。

包厢外传来忽远忽近的脚步声，仔细听才发现是一群人的声音。宋玉修就这样在众人众星拱月般的簇拥下，措不及防进入了祁烽禾的视线。

目光交叠，祁烽禾触及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他恍若看到一汪湖水里的静美睡莲被晚风吹动，轻轻舒展着花叶的姿态。原来不过是宋玉修眉峰聚散，抿唇一笑。

他越过重重人群，仿佛走过千山万水，不远万里跋涉来见他。

祁烽禾定定的站在原地，心里的预感下一刻成真。

宋玉修近在咫尺，笑着说，“好久不见，祁烽禾。”

祁烽禾嘴唇木然翕动，隔开朋友间安全的距离作答：“班长，真是风采一如往昔。”

旧梦重叠，刹那间摇落一树花香。

是玉兰的香气，是仲夏之忆。远走法国之前，仅此一次的见面。他遗憾未将白玉兰簪在宋玉修耳边的痴念。或者说，那一次，曾经很多次，他就有点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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