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照床榻上一对眷人。被褥里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摸索着，关掉了床头的闹铃。祁骁川掖严被角，朝怀里人低语：“再睡会儿，初一不用早起。”

祁烽禾还不清醒，眸光朦朦胧胧，看人看物如隔云端，他等祁骁川收回手，自觉就往他臂弯里挤了挤。

他忽然说，“雷恩的可丽饼很好吃。”

他在静默中等来了祁骁川的下文，不言而明。

祁骁川收紧臂弯，声音略带歉意解释。“今年公司业务整合，会很忙。”

“我知道了，没关系。”祁骁川只听见他轻松的语调，看不见他低的愈低的脸和细细颤抖的肩。

即使看到了，也会装作看不到的吧。

祁烽禾想，雪花鸡很可爱，你没有机会看到了。是你的损失。

于是祁骁川值得怜爱了。

时至上午，祁骁川还是出去了一趟。康静疗养院坐落于a市郊区，环绕了一圈水杉林。

他开车到疗养院正门，出示了家属证明，银灰色的轿车缓缓驶进内部。

高耸墙壁粉刷成淡淡的柠檬黄和藕粉色，路上零星几个护工推着病人出来遛弯。

阳光正好，他停在一栋独院前，手里提着营养品和礼物。照顾薄欢的护工敞开院门，遥遥呼喊着人，“祁先生来啦！”

冬日的阳光白的刺眼，冷气涓涓流动着，院心一把藤椅上坐着一位妇人，霜打鬓角，背影单薄。

她察觉有人来，微微侧目注视，神情不变，“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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