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们没有任何的争吵，宋知闲只是平静地收回了目光，然后下车，开门。

车里只剩闻野尴尬地收起手机，对话框里还遗留着没发出去的文字。

他知道宋知闲肯定误解了，但他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也不是不能解释，就是……觉得自己似乎本性如此，本性就很惹人讨厌，本性就坏，所以没必要解释。

闻野缓缓走下车，他按下指纹锁，滴滴两声，打开门，室内一片昏暗。

是了，冬天的落日消散的太快了，无论多灿烂明媚，只那一瞬间，没抓住就会消失殆尽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灯光、没有切菜的声音、没有煮汤的味道。

一瞬间，闻野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孤独的日子里，如同穿越几万亿光年才来到他

面前的光，他没能抓住，便消失了。

闻野有些呆滞地关上门，抬起手臂，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打开灯。

他不知道宋知闲在哪个房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什么。

他是做错事的人，无论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他知道自己是残忍的制造者，知道自己是刽子手，知道自己是这段感情的背叛者，知道……也不知道。

就算宋知闲选择理解，选择原谅，那又如何呢？

闻野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向虚空的天花板，伸了伸手，手臂落下，遮住眼睛。

其实他不想这样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这一生会怎么过下去。所以浑浑噩噩，所以将将就就，所以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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