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壶，酒馆。

这里鱼龙混杂，就算沉香早已将神界闹得天翻地覆、乱得人人喊杀，他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片地方仿佛与时空脱轨般，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命力。

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都有它一席之地。于乱世而言，方壶是逃避一切的忘忧谷、是一群无能为力之人的放纵之地。而对于盛世，不过是藏污纳垢、滋生恶果的混乱之处。

沉香掸了掸身上的浮灰席地而坐，从怀中掏出酒壶搁在了桌上。

“哟，终于出来了。”申公豹干完了杯中酒，语气古怪地感慨道：“五天。啧，还是年轻好啊。”

沉香似笑非笑道：“多亏了你的酒。”

“酒这东西，确实好。”申公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沉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酒。”

“你又怎知他不需要？”

虽未直言，但申公豹自然知道沉香说的“他”是谁，无非就是那个受制于人且饱受摧残的真君。沉香要的酒他自然有，喝了便能忘记一切哀思，多好。但是——

“还是说，你想救他？”沉香语气带着冷道。

申公豹把玩酒杯的动作一顿，轻笑道：“我为何要救他？”

“当初，说他好话的人是你，不是我。”

小孩长大了便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了、便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了。殊不知他连自己都无法看透，又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看透他人。

可他看不透的，别人却一眼便能看穿。

“你以为我在救他，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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