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纫香不知道孙志彪生的哪门子气，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到了帅府下了车就往自己院子里走，对他丝毫不理睬。

不理就不理，他还乐得清闲，独自回了自己房间，简单收拾后就躺下了。躺下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总想着孙志彪在车里那句话，嘴里喃喃道：“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呢……”

睁着眼睛瞪着床顶，陈纫香回想着孙志彪曾经跟他说的所有话，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陈老板，你的戏，跟五年前唱的一样好。”

“那时候我只是个无名小卒，陈老板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

“我用了五年时间从青州打到北平，心心念念想再听一场陈老板的戏，你该不会以为一句不知好歹就能把我打发了吧？”

五年？无名小卒？

陈纫香颅内忽地灵光一闪，一个猛子坐起，不敢置信道：“不会吧，那个人是他？！”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寂静。

屋外的风雪声更大了些，一声一声撞在门上。陈纫香的耳朵像是被堵住了，风雪声他充耳不闻，却清清楚楚听见内心在鼓噪。

好半晌，他才摊开手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五年…他喜欢了我五年……”

第二日风雪停了，陈纫香心中压着事儿，早早就醒了。直挺挺躺在床上，他原本通透澄澈的眼珠子此刻变得晦暗无神。

自昨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在孙志彪面前再也无法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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