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离实在太瘦了,桓子京看着不敢逼他,在心里劝自己不急。他试过一些药,效用并不明显,反倒让他怀疑,谢仲离瘦成这样,是否也有用药的缘故——总要用些好的,才值得。
桓子京将陆氏七郎的消息拿来给谢仲离看,薄薄的简册递到他面前,谢仲离瞥一眼,移开视线,好像根本不在乎,只是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摆弄棋局。桓子京皱了皱眉,看不懂他的态度,问:“谢二公子不为故人说几句话?”
谢仲离沉默,好像真的在思索,最后却只是啪的一声落子,破了一局旧谱上的珍珑,才深吸气,道:“我不做佞幸。”斩钉截铁地说完了,仍旧垂着眼,将棋子一粒一粒地往棋篓里收。桓子京看他的动作,猜测他不过是掩饰心中的不安,嗤笑一声:“不做佞幸,看来是做脔宠——也适合你。”他没答话,蓦然将棋盘拂乱了,站起身。
“别走。”桓子京叫住他。谢仲离本来也没迈出步,脚上还有重镣,就算多少适应了,但能少走几步,还是少走。他扭回头,不看桓子京,目光从他身后的窗越了出去,天色已晚,下了雪。桓子京不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带了个相较于平时不那么刻毒或嘲讽的笑,虽然还是不容辩驳的语气,但还算温和,道:“我请谢二公子喝一杯酒罢。”
好熟悉。
他第一次见桓子京的时候,当道遭逢,南阳流民帅桓氏年方及冠的小郎君面对一众士子,挑衅似的,立马横街,耐心地等他们的议论过去,不看别人,只看谢仲离,良久才扬声说,即将出征,若得凯旋,便来向谢二公子讨一杯酒——数月之后的一个雪夜,桓子京得偿所愿,谢仲离温酒赏雪,等他来,双手举杯,跽坐的姿势改为直身长跪,灼灼的目光中有笑意,道:“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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