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斜对面，是本市唯一一所双语幼儿园。

傍晚，刚刚交过班的吴欢目光涣散地看着那些平日在这所城市难得一见、却在接送孩子的时候会拥堵在这所幼儿园门口的豪车，手上正转着圆珠笔发呆。

幼儿园的伸缩门缓缓打开，首先冲出来的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小男孩，手上提着一个塑料的南瓜糖果罐。紧接着，嘈杂的童声在马路对面响成一片。扮成各种奇异角色的男孩女孩蜂拥而出，走向四面八方相继上了车。

吴欢转头去看电子日历板上的日期，才发现今天是10月31号。

万圣夜这种东西，即使在人生中大概是最时髦的时期——大学时代，吴欢也没有过过。吴欢觉得，在这座小城市里，应该只有这所双语幼儿园的师生会在这一天举办庆祝活动了。

“小吴，我先走了。”赵华迈着在下班时才会有的轻快小碎步下了员工楼梯。

“好的。”

赵华的车在玻璃门外平滑淡出，跟在豪车后面消失在吴欢的视线里。紫红色的天空已经化为深蓝色，映着刚刚亮起的路灯，泛出一些温馨的气息。

突然，玻璃门被缓缓拉开。吴欢抬头，却发现是周意。

周意看见吴欢站在前台后面，有些羞涩地走了过去，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我有预定。”

随着和吴欢偷情的次数越来越多，周意逐渐接受了底线被吴欢不断拉低的现实。这些天天气冷了，每天回到家赵华就昏昏欲睡，对房事也不再有那么大的兴趣。不过周意也开始对赵华没有了什么期望，只握着手机想念吴欢那凌厉的眼神和滚烫的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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