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说了多少次了，数据不能录入在这里，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男装店里，尖锐的男声似乎要把房顶掀翻。吴欢的耳膜都快被震破，紧接着就是一个无线鼠标砸在了头上。吴欢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重新录入！以后再犯这种错误就扣工资！”

店长轻蔑地瞟了吴欢两眼，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正在做清洁的女店员身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辱骂。

吴欢冷冷地瞥了店长两眼，低下头把录入了好几个小时的数据一个个删除。

今天早上，店长武言还言之凿凿地和吴欢说要在这个表格里录入数据，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却又换了另外一番说辞，把忙了一天的吴欢骂了个狗血淋头。吴欢虽然心存不满，但刚上岗的他还在试用期，不得不对掌握自己去留的武言低眉顺眼。

刚毕业的吴欢还没什么社会经验，又赶上经济不景气，而且吴欢的家庭条件也算不上好，只能先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在男装店里干了三个月，吴欢每天都累得双腿生疼。身体上的疲惫暂且不说，武言每天都要在店里发脾气，吴欢的耳朵也没有一天清静。

好不容易挺到元旦，武言却张罗着想聚餐。虽然店员们都不想去，但大家也不好不给店长面子，也就逆来顺受地答应了。席间，武言不停吩咐店员们给他倒酒，轻蔑的语气几次把店员们火热的聊天打断。

不久，本来欢快的唠家常变成了武言的单人输出，大家沉默地盯着桌上的酒杯，出神地听着趾高气扬的废话。吴欢嘬着口中的啤酒，盯着武言卷起的针织衫袖口，望着那些细小的毛球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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