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我在跟你说正事。”

清冷缥缈的声音像是从寰宇深处传来，又如月光一样倾洒在头顶，勾起听者的柔肠百转，寸寸相思。

苏如回神之后，扶额。

她与南师妹不同，是实在不同，南司雪无所欲，无所求，至少就她看来还是表里如一，但她自己不一样。

至强、至美、至坚、至艳、至纯、至善……

何不都入她怀？

苏如前世在为林湛洗手作羹汤前，也是说一不二，说摘星星就没人敢给她月亮的千金小姐，也是家族第一的少年天才，她向来是贪心，她的贪心，与南司雪的无欲无求正好相反。

至冰至洁之人。

她实在喜欢。

南司雪抬手，往她额头贴了张符箓，说道：“红颜白骨，色即是空，你似乎着相了。”

修仙，到底不是仙。

悟道是一个坎。

悟道之前，是还没摸到法门的小学徒一个，自知浑浊俗气，力量弱小，而悟道之后，便如穷人乍富。

从前不能记住的，现在过目不忘。

从前不能理解的，现在看一眼就懂。

从前不能得到的，现在也可以追求。

……

悟道之后。

是贪欲最盛的时候。

许许多多停留在悟道期的修士，难以突破小成期的原因，就是八个字：贪欲不止，画地为牢。

贪，贪生贪色，贪一夕欢愉，贪百年时光纵情享乐。

悟道之后，不必再勤修苦练，也能声色犬马，活色生香地过完一生，何必再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求小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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