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持久的性事结束,感到有些失礼的胡三急忙又去打了热水将看着神色倦怠的泠月擦了擦,面红耳赤地替其清理了身体,随后将自己也收拾了一番,踩着月色,告别了青年简陋的住处。
倒像是对偷情幽会的苦命鸳鸯。
胡三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苦命鸳鸯都紧着时间互诉衷肠,哪能如此不计后果地胡乱搞在一起?
翌日,随着第一缕晨光乍泄,天际开始吐露白肚。
纵使头脑仍有些昏沉沉的,但奈何此时身份低下,泠月只能听令从事。无视身上逐渐变浅的欢爱痕迹,他换上新发放的服饰,粗糙的布料使他身上刺痒,但这好歹还尚可忍受。别无选择之下,泠月撕下昨天的那件衣料用来束着自己的胸,待一切准备好后才在主管事的催促下随着众人一同洗涤衣物。
这里的浣衣局,女子洗衣,男子掸尘。而泠月被分配到洗衣的工作,说得上有些羞辱在内的意味。不过倒也没多少人在意罢了,自己活命还是个问题,如此森严的监管制度之下,多说一句都有可能要了命。
因而,这里白天最清晰地也就只有浣衣和扫帚触地的声音,静谧中透着些许诡异,不过这也确实体现了当朝的一些特征:议者死生不由主,人人惶之。
要说夏日这时气可真是变幻无常,前几日太阳照得人皮肤刺痛,这日苍天却猛然落下了瓢泼大雨——细密连缀的雨丝从高空坠地,荡起微尘,无形间带着些该时令特有的浮躁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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