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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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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学校了。”优纪在玄关,扶着墙将鞋跟拉上来。

女人垂着头,头发也乱糟糟,将她巴掌大的脸几乎完全遮住:“嗯,路、路上小心……”

“知道了。”

他踏过门槛,轻轻合上门,在一次叹息的时间听见门后传来的细微哭声。她根本就不用遮,颧骨上的红肿,眼窝的淤青,优纪一眼就全看见了,只是装作不知地没有拆穿。而他称作父亲的那个男人应该又彻夜未归,至少在玄关没看见他的鞋子。想到这儿,优纪突然加快了脚步,匆忙下楼抄小路往学校走。

昨晚的事到今天重新想一遍,仍然像是场惊惧交加的春梦。如果不是睁开眼就看到身旁褪回肉粉色的生命体,优纪会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他在行走中想起克西不断重复的“优纪”,说起来是很微妙的,并非像想起他人的话语那般,脑内会有模拟的声音;克西的话是更为苍白的,无法模拟成任何种类的人声。他只是直白地理解到了克西的意识。

如果他要从字典里拣选出某个词来形容克西,应当是“纯粹”,或者“无暇”。

两个月前,优纪用省下来的早餐钱,网购了三只水母和一个鱼缸。那是种人工培养出来的观赏水母,淡紫色的,无毒,可以独立繁殖,店家说三只水母能持续养一年以上。优纪并不喜欢水母,也不觉得它们美丽;只是想要一个生命,存在于他的世界,并且不在他的对立面罢了。结果是水母并没有到来,到来的是一个500ml水壶大小的玻璃密封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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